此刻,前排却是有人站了起来,握着书卷厉声叱道:“一大清早便拿些味道重的低贱东西吃,这里是学室,你们能不能有些分寸?”
宋祁横眉冷对,发髻间的飘带常常垂下,眼里像淬了火团。
三人笑声渐止,乜眼齐齐看他,又同时不屑嘁声。
“宋麻子管得真多。”
“又没吃他的东西,吠吠啥呢。”
“甭理他,他从来都是这副欠收拾的样子。”
宋祁最恨旁人说他脸上长麻点,攥紧书卷,正要引经据典斥骂三人,却被临桌的萧书衡扯了扯袖子。
“宋兄,夫子来了!”
长廊尽头是钱夫子抚须渐近的身影,学子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说话声音顿止。宋祁心中有气,又无法发作,只得甩袖撩袍子入座。
巳时中,钱夫子令众学子去南楼听几名翰林大人的诗赛,水榭前摆了不少草垫,学子们一面听一面执笔记录,将金句拆解逐字品读。
钱夫子年纪大,眼神不大好,想要看清楚些才发现叆叇落在了学室,遂令坐在身边的宋祁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