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步步为营?更不会有什么先知和后悔药。当年我就对你们说过。那时我曾沾沾自喜,以为我朱门不站队、不结党,一身正气保家卫国,就会平安无事。可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朱袖淳难掩哀伤,她早已看淡死亡,想得到的不过是几日子女团聚,但她的三个儿女,不是被派往边疆,就是被撵出丰城。活得再长寿,还是孤苦伶仃,这样的惩罚,远比让她去死更加残酷。
燕归晚又往朱袖淳身边挪了挪,“是晚儿不够熨帖,本应常常来府中探您。”
“我才不愿意你来呢!”朱袖淳强笑,如同对待自家孩子,“离开东梁几年,回来又遇上南海来袭。你们妻郎直奔战场,女皇心里自会有掂量。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想以后怎么办呢?”
燕归晚望了望徐墨卿,认真道:“待我产下孩儿,便去往御前,照例请辞,南海小儿已被击退,西洲那边……应该不会再有交战,北陆与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东梁国泰民安,我在不在军营有什么关系,又不是非我不可!我真的觉得够了,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