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却纯正地说,
“艺术不能拿来敷衍用的。我们还是真正的谈几句话罢。”
“你又想说什么呢?”
“告诉你。”
“不必等到明天了么?”
陶岚笑谑地。萧涧秋微怒的局促地说,
“不说了似觉不舒服的。”
陶岚快乐地将两手执住他两手,叫起来,
“那末请你快说罢。”
一个却将两手抽去伴在背后,低低的说,
“我这里住不下去了!”
“什么呀?”
陶岚大惊地,在灯光之前,换白了她底脸色。萧说,没精打采的,
“我想向你哥哥辞职,你哥哥也总只得允许。因为这不是我自己心愿的事,我底本心,是想在这里多住几年的。可是现在不能,使我不能。人人底目光看住我,变故压得我喘不出气。这二天来,我有似在黑夜的山冈上寻路一样,一刻钟,都难于捱过去!现在,为了你和我自己的缘故,我想离开这里。”
房内沉寂一忽,他接着说,
“我想明后天就要收拾走了。总之,住不下去。”
陶岚却含泪的说,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
萧强笑地说,“你底没有理由是没有理由的。”
“我想,不会有人说那位寡妇是你谋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