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一个外国医生,在日本租界附近一个中国小学旁边,向一个小贩买了些糖果,化验的结果,证明那糖果里有麻醉剂。立夫对这件事特别注意。
立夫说:“我简直不能相信。”
阿非说:“我可以证实这个报告是千真万确的。近学校也好,不近学校也好,这与贩毒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在日本租界,没有一条街没有毒品制造厂、毒品批发或是零卖,即便在最讲究的住宅区,也是如此。贩毒的人何必为一个学校搬家呢?”
立夫喊道:“这就是‘亚洲新秩序’吗?”阿非听见立夫骂,是用绅士所不肯用的脏话骂。
立夫决定再到天津去,他和阿瑄商量好,他化起装来,阿瑄带他穿过日本租界。立夫会日文,对他的调查工作很有利。
他们看见一家一家的商店,在现代钢筋水泥的洋房子里,叫作“洋行”,门上把日本国旗挂得很明显。他们进了那些房子,发现里面除去毒品,没有别的货物。在一条街上,他们看见有十几家这种洋行。他们又走进别的街道,在那儿他们看见似乎是住宅,阿瑄却告诉他那是制毒工厂和大宗批发商行地区。正在日本领事警察局后面,在旭街接连东马路处,连隐藏也是多余的,只见一个低级吸毒窟,衣衫褴褛的穷人在那儿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