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端着碗,小心地喂妇人喝水。
妇人干渴得厉害,像将死的鱼一般贪婪吸取水分。
榴花看着妇人喝水的模样,心中涩涩地。
让一个小孩照顾生病的大人,何其困难,不周到是正常的,况且这个家连吃的东西都没有。
看年龄,陈良安跟陶天宝差不多大,可二人懂事的程度,陶天宝比起来,简直不能要。
妇人喝完水,精神看起来好了些。
榴花告诉陈良安,大哥哥去给他娘买吃的去了,馒头他只管吃。
陈良安听到娘亲另有吃的,高兴地向榴花道谢后,拿个馒头去桌边坐下啃了起来。
榴花这才向妇人询问起他们母子的日常生活。
正如陈良安之前说言,秦娘子平时靠帮人缝补浆洗过日子,天冷的时候还好,镇上那些请不起丫环仆妇,而自己又懒惰的妇人,会把衣裳拿去给别人洗,秦娘子赚的钱勉强够度日。
如今天热了,能洗的衣裳大幅减少,生活就捉襟见肘,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秦娘子只好去镇外挖些野菜回来果腹。
夏季哪有多少野菜可挖,加至前几日旧病又犯了,这才导致出现眼下的局面。
榴花听秦娘子说完,望着在啃馒头的陈良安,想起他说从小就没见过爹,忍不出又问了句:“良安的爹呢?是生他之前没的还是后来......”
秦娘子眼里闪过一抹凄楚的神色,淡淡地道:“不是没了,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