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麟一肚子气从饭铺出来,想要教训那几个水勇一顿,街上早已不见了踪影。看看天色还早,两人害怕船上懊热,就沿河街继续走走。
跨过一座石拱桥,彭玉麟见桥头一个茶馆人头攒动显得十分热闹。门外水牌上几个字:枪挑小梁王。知道这书场今晚说的是《说岳全传》,不禁也来了兴致,便带着石赖叽走了进去。
一个茶倌右手提冒着热气的铜壶,左手托着一叠茶盅,肩搭一条洗得发灰的罗巾客气地道:“二位客官,已没有座位了,若是站着听书收三文钱,要茶再加两文。”
“前面不是还有一张桌子?”石赖叽眼尖,指着说书台前的一张空桌道。
茶倌回头看了看说:“对不住了,那是张大人的专位,坐不得。”
彭玉麟道:“那张大人肯定会来吗?书都要开讲了。”
“那倒不一定,有时又来,有时又不来。”
“既然是这样,我们先坐着,他来了我们让给他吧!”彭玉麟和石赖叽边说边走到空桌边坐下。那茶倌朝外望望,也就不再吭声。倒是旁桌的一位长者轻声对彭玉麟道:“你老是外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