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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由“思想”的单元 回到“生命”的单元
革命回到语言中
只有不断回返原初创造力的语言,能够继续着概念化、重新概念化的命名、再命名——这就是为什么法语是一种产生革命、乌托邦,以及从时装、香水、茶花女到层出不穷的新思潮的语言。
在萨特、罗兰·巴尔特、德里达多姿的法语旁,为什么我的“生命第一经验和人体直观的象”的汉语,反而失去了肢体的魄力与魅力?
一旦意识到“人类语言没有外部,它‘禁止旁听’”〔24〕,巴尔特也就把马拉美的“改变语言”与马克思的“改变世界”改变成他的在改变语言中改变世界。
其实,巴尔特文本/本文,语言结构/词语自由的分裂与对峙,都出于法国人的天性:一方面,当巴尔特把文本与语言结构的统治秩序决绝地称作“并不阻止人说话,而是强迫人说话”的“语言法西斯”的时候,他是罗伯斯庇尔的后代,他的词语洋溢着1793年的激情,他必然雅各宾式地把一切文本、语言结构的权势和暴力当作巴士底狱、丹东的断头台、拿破仑大炮轰击的雾月,等等;而另一方面,当巴尔特把突破文本的本文和解构语言结构的词语自由、倾心地称作“语言的永久革命”、称作“语言的乌托邦”的时候,他又是傅立叶的后代,他的词语沉浸于1516年的梦幻,他必然法朗吉式地在本文与词语的自由中,随任情嬉戏的词语来来去去,带去什么,又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