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沈天金也就剩下了150元。钱,钱,钱,钱是怎样的一个为难着他们一家的字眼!也就是从听完讲座起,她开始注意起公寓门口黑板上的如潮水般涌现翻滚的招聘家教的告示来。
为了每个小时5块钱的薪水,为了姐弟俩都过得不那么清苦,她成了甜甜的家教。
L大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家教是廉价劳动力。在L城,家教之风大炽。家长们把相当的财力物力投在孩子们学校以外的学习上。2009年,035物价都在猛涨,家教的薪水却出奇平稳,每月300元。
春天的一切如春联上书写的那样兴盛繁荣,细心的她看到校园里这里冒出一棵小草,那里又生出一片嫩芽。窗台上的吊兰不知疲倦地疯长,在为它浇水的早晨,沈天金常轻抚着它厚实的叶片,回忆起那青春飞扬的无所畏惧肆无忌惮的青葱岁月,跟舍友们一起笑叹自己老了老了。
是的,只有拥有大把青春的人才会轻易地说出“衰老”“死亡”之类的词语。是这些的小大人阅历太少,不懂人生?
天银待业的那段时间,家里气氛有点紧张。妈妈担心儿子找不到工作,心里着急。天银却死活不肯先就业再择业,像一块有棱有角的生铁,妈妈去挪动它,摆弄它,想改造它,却伤了自己。电话里,妈妈哭,天金也跟着哭。反过来规劝弟弟,他沉默,天金也跟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