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绕到康乔身后,帮她把望远镜转了一个方向:“看到了吗,那儿有两只动物,就是传说中的狼和狈啊!”
丛林深处,一狼一狈慢慢地走着,松果砸在它们背上,它们就抬头看一看,神情和人类极像。康乔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广东人把谈恋爱叫拍拖,源自汽船拖着木船,并排驶入码头之意,但我每次看到这个词,想到的还是两只共递相担的小动物。”
男孩子没说话,往康乔身边一坐,哗啦扯开一包鸭脖子来吃:“武汉的朋友寄来的,尝尝看?吃辣不好,但我老忍不住。”
他有双漆黑的眼睛,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老熟人,康乔不和他客气:“好啊,这几天吃得清淡了,老觉得没吃饭。”
其实也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两人吹着山风,吃着鸭脖子,辣得直吸气,康乔给男孩子递包纸巾:“擦擦,狼狈先生。”
“谢谢,冰糖小姐。”男孩子顺口回答,却像惊雷,在康乔耳中不断炸开,炸开。她惊得快跳起来了,“你是——”
只有薄荷糖才管康乔叫冰糖,康乔用冰敷额头提神,他却送来了薄荷糖,并谓之冰不如糖,此后就一直管康乔叫这个。康乔瞪大眼,使劲地瞧着男孩子:“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