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眼见着李隆基依旧目光缱绻，武惠妃的声音一下弱了下来，“陛下，请您原谅我。”
李隆基什么也没说，武惠妃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这是要我自绝于此？”
他依旧分毫未动，只静静望向惠妃，惠妃呆滞一秒，只缓缓吐出口气，平静的接受事实。
原来陛下当真如此狠心，偏要她死，既是如此她死又何妨。
远远望了一眼李隆基，武惠妃心神黯淡，只浅浅一笑，又将无数心酸吞入腹中，所有情绪一并咽下，整个眸子全都依依不舍的注视着李隆基，陛下真要她去死吗？
她难道也要这么轻易的去死吗？
武惠妃对上陛下缱绻的目光，脸上神情也骤然变得温柔起来。同李隆基一世夫妻，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离开陛下。
如今她将太子逼死，让陛下后悔终身，她也该去了。
原以为自己是武皇的后代，能遗传到武皇的全部优点，从未想过，最终自己还是要死在陛下之前。
武惠妃淡淡望了陛下一眼，嘲讽的笑出声来。似是为她这一辈子，又似是为下一辈子。
“母妃！”从前撑着一口气上去，如今这口气泄露，再想撑住又怎样才能撑住？
武惠妃最终深吸口气，仰望一下天空，眼里的神情不知是落寞还是悔恨，只想着要将一切托付给阿娇，牵住阿娇的手，慢慢拍了拍。
阿娇还不明了，武惠妃便直接坠下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