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一座公园,恐怕是想还原人与自然的礼数,让蓝鹊敢于啼春,让麝香凤蝶敢于披裳,让梦幻湖的水韭敢于仰泳,让杜鹃们也敢于裸唇。
在胭脂山樱下歇坐,实在难忍心头之痒,闻香不够还想偷色,这大概是人心中的欲虫在动。终究还是忍了,地上的红英可拾,这是落花有意,若伊仍在高枝,就不可逼人失身,这是行人清白。
水鸟山花悉说般若妙谛,人来听经。
最美的是清晨的擎天岗,早云走山,天色浑然。一行人个个在风中迷踪,苍茫的是天,雄浑的是山,典丽的是人。阳光自东方赶来赴会,为众生披衣。
这就是我所喜欢的“家园”,心灵于此时舒放,也不问路,随山的曲线起伏:也不攀折什么,随目之所遇而情成;山府阜壤偕日月星辰待客,人以福德布施,七宝琉璃遍满虚空。
山巅处,一座废弃的碉堡,几位诗人一跃而上,颇有一副顶天立地的气概。
“每天,阳光从这里分批出发!”有人高声说。
日头裂出,山峦准备要取水,远处河川,扭着腰逃了。
放牛吃草
老早听说“北港”原名“笨港”,不禁打心里发笑,有这么憨实的乡亲父老,见了外地人一定高声招呼:“有闲来阮‘笨港’迌,阮‘笨港’出土豆油跟妈祖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