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没出息。”‘啪’的一声回手,海滨捂紧了脸,一时愣了,火辣辣的钻心。“你不是我儿子,你对得起谁”,妈妈铁青了脸,脸上肌肉颤着,狰狞狞的,不认识了一样。又甩了下头,冷冷的,“小琳,我们走。”
“妈,妈”,跌跌撞撞,满身羞愧,海滨紧紧抓住手臂。妈妈使劲一甩,血丝刀光,瞥了一眼,挣脱了走。海滨连拉带拽扯不住了,不由膝头一软,“妈,妈,你别走,别走。我,我,我错了,再不联系了”,低下了头。
“你给我起来。”妈妈鼻子哼哼着,目光斜视鄙夷,却暗淡下来。好一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声音弱下来。“抬起头来。”
“快起来,快起来吧”,小琳抹着眼睛,轻轻地说,使劲地往上拽,往上拉,眼睛大大的,怯怯的,小心地,一直望着妈妈。
妈妈重重地出了口气,微微的笑了一下。
空调哼哼着,一上一下叶片,白雾白霜飘出来,阵阵寒冷,海滨不由裹紧了毛巾被。渐渐温暖起来,脑子又灵活起来。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这一年里,风风雨雨,花开花谢,分外深刻。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也正值了世纪更替,斗换星移,停车又起步,来不及感慨,容不得停留,几番纠结,多少挣扎,剪不断,理还乱。新千年,旧千年,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不变的是“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好了伤疤忘了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人啊人’,有时就是这样难解,无奈,毕竟是,遮住了的青山隐隐,流不尽的绿水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