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岫泽道:“卑职省得了。”
短暂无言。
顾岫泽忽然说道:“近来京中有一件大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沉失笑道:“你顾岫泽何时竟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既然是大事,只管说来。”
顾岫泽肃然道:“衡王进京了!”
没想到竟是这件事。
陆沉皱眉道:“何时?”
顾岫泽道:“就在今日清晨。”
陆沉冷笑道:“这位衡王爷,恐怕是见势不妙,特意来京都左右局势的。”
顾岫泽摇头道:“卑职与院长的看法不同。”
“哦?”
“衡王只是储君人选,但到底还未真正册立,他这位偏远藩王,同陛下这一脉的血统本就稀薄,受到青睐瞩目,必定诚惶诚恐,如今陛下与儒家反目,他恐怕更会坐立不安,此番进京,未尝不是想要与儒家划清界限,又怎敢插手其中,左右局势。”
原来顾岫泽竟拿那位大名鼎鼎的衡王当做了胆小如鼠之辈,陆沉淡笑一声,说道:“久于井中,终于有机会扶摇直上,登临苍穹,俯瞰众生,固然会惶恐不安,但又岂能不趋之若鹜?你太小看衡王了,这位年轻藩王,虽然暴戾,痴迷享乐,但却颇具手段,一般往往这样的人,都具备常人难以窥见的野心,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和儒家绑在了一起,想要中途下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在陛下和儒家的斗法中,坚定的站在儒家那一边,如此才能保住王位,甚至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