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进山将近半月也只会安安静静乖巧听话,连琴都弹不好,胆子又小得几句话就吓哭,哪里懂得写出这种讥讽之词来?必定是偶然听到旁人言语,而这寒山之上会公然诋毁老师的,除了游手好闲的宋涟还有谁?
先生转头,目光阴沉。毕竟一向形象如此,宋涟便知晓,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明白解释无用,便只得起身告罪,仗着自己国公世子的身份,任对方也不敢将他怎样处罚,一面便目光凶狠地瞪向贺南风,似要叫她好看一般。
但贺南风才不怕,这些个十几岁的贵公子,在她眼中不过半大孩童罢了,根本不值得忧虑,何况有兄长贺承宇在,宋涟无法对她怎样的。谁叫他先嘲笑自己,又说凌释学了她妇人之气的?
这叫一举多得,两不亏欠。遂依旧含着淡淡笑容坐下,于他不理不睬。
宋涟气结,虽然果真只被罚了抄琴谱,还是生生闷闷憋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