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那个钱氏贪多又嚼不烂,会大量腌制粗糙的笋子,然后卖到京城各个酒家铺子去!
这年头农货没有什么商标概念,大家本就图个新鲜劲儿,现在叫钱氏这一搅和,恐怕也会坏了樊楼的名声,从而彻底黄了她与玉娘的生意。
沉默着,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心烦意乱的。
回到西林院子。
秦深脚还未迈进,便听见里头有妇人高声说笑的声音。那声音得意又张扬,刮刺着秦深的耳膜,让她浑身上下没处舒坦地儿。
那样令人厌烦和嫌恶,除了老秦家的钱氏,还能有谁?
她又来干什么?
钱氏一身簇新的裙衫,水红色的裙边儿,脸上涂脂抹粉,鬓角处还缀了朵红彤彤的绢花,整个人俗气的不行。
她正说笑着回头,恰好也看见了秦深。
钱氏见秦深一身灰扑扑的,竹篾簸箕里只装了没几个竹笋,心下了然。
眼角处堆砌的笑意便越加明显,她实在想张口大笑一番,只想起自己还豁着口的门牙,这才收敛些,只捂着嘴笑道:
“唷,深丫头回来啦,怎么灰头土脸的,还满身屎臭味呢,去挖笋子啦?哎哟怎么不早说呀,你不藏着掖着自己偷摸着发财,我怎么会误打误撞挖光了笋子,这不伤了咱们亲戚的情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