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道:“正是。虽说苻坚当年弑兄,乃是由于秦君苻生残暴,屠戮宗室老臣,不得已而为之;但他毕竟不是嫡出,即便他登基之后,将帝位自降一级,只以天王自称,仍不足以安抚宗室人心。”
慕容暐道:“那……这和此番秦军来犯,又有何联系?”
李凤道:“陛下莫急,臣再斗胆问陛下一个问题:去年桓温来犯,臣曾向秦王借兵;秦王苻坚当时一口答应,却为何要等我军已击退晋军主力后,才姗姗来迟?”
慕容暐道:“嗯……莫非是他们实力不足,经不起消耗?”
李凤点头道:“陛下所言正是!苻坚借兵是假,实则是怕我等看出秦国国力空虚,故而一口应承——当时臣曾暗中打探,当时邓羌所率两万骑兵,几乎已占秦国骑兵总数一半,如何还敢与桓温正面交锋?”
慕容暐道:“若果真如此,那这次他们为何还敢派兵前来?”
李凤道:“陛下试想,眼下秦国宗室内乱平定不久,又才与我国签订盟约,照理应休养生息,修明内政,秦王苻坚却以讨要虎牢关之地为名,急于再次对外征战,其意何在?”
慕容暐想了想,道:“朕大概明白了——秦王此举,看似为国,实则为己:唯有不断对外征战得胜,方能立威,再借此震慑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