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不停地咒骂,骂得浑然忘我,以致于没有留意到脚下那只装着腌猪肉的桶子,被狠狠地绊了一下,两条腿都擦破了皮。受了一肚子鸟气之后,他又继续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骂黑奴骂政府,偶尔也骂一骂那该死的桶子。没过一会儿,他又在木屋里跳了起来,痛得双脚交替起舞,最后狠狠地踢了那桶子一脚。可是他这次却判断错误,因为他的靴子前面有破洞,脚趾都露出来了,一脚踢下去,只听他惨叫一声,跌坐在泥地上打滚,抱着脚趾咒骂自己怎么会那么蠢。他说他曾经也有呼风唤雨的日子,但我想他只是在吹牛罢了。
晚饭后,他拿着酒壶,嘴里喃喃地说里面的量足够他狠狠地喝两杯呢。他总是这么说,我猜他肯定过不了一个钟头就会醉了,到时我就有机会偷走钥匙,或者是有机会用锯子把木头锯断,偷偷溜出去。他喝了又喝,最后醉得滚倒在毯子上。但是我还是没有机会,因为他睡得并不熟,总是呻吟着说梦话,挥舞着手脚,搞到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终于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