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爱也不是爱,遇也未曾遇,像新春初至,花树未发的萌萌意思,一切都还是无立足境。你我,没有后来的交颈而眠抵足交缠,还是个清净自在身。
《子夜歌》里唱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汉乐府里女子发誓亦要呼一声“上邪”!中国人是敬天的,尤其男女之事更爱讲个天意,天作之合,天成佳偶,天生的冤家……
世间万物,花木山河,连人的本真也是唯天所授,所以接受起来恭谨和顺。
这样的柔和贞顺,在今人的身上渐渐缺失了,我们越来越愿意相信自我的个人的力量,以为可以改变很多事,到头来依然没入命运的旋涡;愈来愈爱做深刻的思考,离纯真却愈来愈远,不能与自然做最纯粹直接的交流。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有时候,是我们自己决定了自己棋子的命运。
爱看她对情郎撒娇:“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我忍不住微笑,似乎可以看见那种一娇憨依恋。她说,你离去以后,我无心梳洗,就这样的潦草地过,看你看到我这样子会不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