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要和往事相依为命
她散落的黑披肩沉过重庆的外滩
我们饮醇自醉,或者夜雨对床
想要在熄灭的月亮里
用白色的锯齿草占卦、编织毛衣。
我们啊,两只忧伤的笼子
在连绵的雨水里打开了梦,关闭了身体。
只有一把裹着白绸缎的小提琴
许多年后,仍从我体外传来喑哑的咳嗽……
是啊,往事堆积着雨水
往事是一些葬礼
它充满巫术,也充满生活妥协的瘴气。
而青春的素车白马,就要脱缰远驰
而夜雨西来,两个沿着酒器滑行的人
沿着语速懒散的铁轨,慢慢把天走黑
他们终于把一生的霞光走成外滩边的夕阳。
是时,雨水爬上公路
死在一段阴霾的丝瓜架下。
3:
名字里水太多的人
是水性扬花,还是顺水推舟?
枕着一窗的长江,我怀念我的小桥流水
她仍然是旧时饮马出川的模样。
我想起两江水暖,摇橹东去的隐者嘴含草药
在藿香里成为余恨。
那都是一些从名字的偏旁里
抽身离开的人
可能是自顾不暇的祸水,连绵不断
从海流到洲,从青丝流到白发。
今夜,花事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