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陆沉看来,这种血腥杀戮,文帝除非疲于应对,否则是绝不会轻易施行的,杀人容易,可人心,却实难挽回。
“院长,有句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岫泽忽然开口说道。
他和仇厉出来之后,便俱是缄默不言,候在陆沉左右,眼下突然迟疑起来,陆沉不由笑道:“有何事,尽管说就是。”
顾岫泽正色道:“院长引导那妖女攀扯儒家,是否有栽赃嫁祸之嫌?若是走露风声,传到外人的耳朵里,督监院迄今为止苦心经营的形象势必会毁于一旦,到时朝野口诛笔伐,督监院该如何自处?难道又要重复当年那般,臭名昭著,被天下所唾骂,骂我等为鹰犬么!”
听得他竟敢质疑院长,而且言语间对当年黎崇所执掌时的督监院极为不屑,乃至深恶痛绝,仇厉顿时面色一沉,冷笑道:“顾署尊,你要清楚,督监院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衙门,如果事事都要循规蹈矩,督监院岂能为百官所畏惧?怕是早就沦为都察院之流!到底是一介书生,不知世事阴暗,起先仇某还高看你一眼,可现在,哼,只觉你不适合在督监院做署尊,应去翰林院,抄抄写写,那里才适合你。”
仇厉恶名显赫,全院上下,不怕他的,委实没几个,不过顾岫泽正巧是其中之一,闻言顿时怒道:“难道督监院,竟是栽赃陷害之所在吗!如果真是如此,那这署尊,顾某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