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错反而在贞白身上了?
贞白道:“你为了布阵,填进去那么多条人命……”
费了这一番周折,又有什么用呢?临到头,大端的江山社稷不一样要断送在这长平之战的遗址上,给那些奠定王朝基业的军魂陪葬!
流云天师道:“我必须守住大端王朝的百年基业。”
“大端基业算什么?”贞白一针见血道,“且不说你守不守得住,而这些怨魂,却是要荡平整个人间的。”
人间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大端王朝?
流云天师的眸子颤了颤,却极力压制着。作为天师,他一生自律严谨,任何时候都保持处变不惊,到了这一刻,才终于露出一丝怯态,一张脸毫无血色。他穷极一生,都在布此大阵,做了这么多事,只是为了这个天下。
“你不是为了这个天下。”贞白鞭辟入里,“你为的,只是李家的天下。”
流云天师不能苟同,只有大端山河稳固,四海一统,才能真正止戈,让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否则群雄争霸,山河割裂,只会造成生灵涂炭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