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余悸,愣愣地没有说话。
他把上我的脉:“梦游、梦魇皆是病症,或精神受创、情志损伤,阴血亏虚、劳累过度也会梦魇……”他仔细瞧了瞧我的瞳仁,又道:“明天让太医给你开副宁心安神的药,用人参、砂仁、沉香、黄芪、茯苓……”他一一念着,顿了下:“记得住吗?”
我没有作声,噩梦的阴霾挥之不起,脑中莫名地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若皋端是齐国皇室之人,他会不会经历过那场惨绝人寰的屠城洗宫?他会不会相信那些谣传?相信父皇为了谋权篡位,放异族入城洗宫,害死了齐国旧主和皇后……
他起初抗拒我、反感我,是因为这些原因么?
他见我迟迟不语,便起身去了案边将药方写了下来,嘱咐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整日里忧心忡忡,胡思乱想,怎会不多梦?这江山社稷、苍生万民本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操心的,就算操心也未必管用。”他回到我床边,将药方递给了我:“你照顾好自己才行,平日里练练字、学学画、绣绣花、逗逗鸟,放松心情,多想着开心的事情。你自己也说,我救了你很多次,你若被梦魇折磨成精神病,我岂不白忙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