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道:“大帅过誉了。”眼神一扫,将四人的面貌都瞧了一遍。这四人虽都是主帅,但官职也有高低之分,站位顺序当然也有规矩。李宪、高遵裕、种谔,三人俱是地方最高长官,站位依次由左至右,而刘昌祚时任泾原副都总管,官阶矮上一头,理所当然站在最后面。
四人一身甲胄,脸上神色各异。高遵裕面无表情,显得城府极深。种谔身经百战,算是个悍将,说话虽是客气,但脸上始终一副倨傲的神情。李宪本是宦官,相貌慈祥,与谁相对都是一脸笑意。最后一位刘昌祚,眼神甚是殷切,但又始终绷着脸,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玄空暗暗点头,心道:“看来这四人相处并不融洽,多半意见不合。”
四帅也在打量着玄空,均想:“此人颇得官家倚重,但不知究竟有何出奇之处。只看样貌,可什么也瞧不出来。”高遵裕开口道:“请大国师先入帐说话!”四人挥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玄空答应一声,走入其中。
帐内有一面沙盘,绘的正是灵州周围的地势图,两侧有几张桌案。几人落座之后,高遵裕又开口道:“大国师初来西夏国,想必还不知近况。便由下官几人,先来说一说近来的军情”玄空点点头,只听高遵裕续道:“三个月前,我等四部奉命进攻夏国,先后克韦州、石洲、宥州、银州、夏州等诸个重要府城,大破二十万夏军。本来情势大好,只待四军会师,攻克灵州、兴州,就能将党项人逐出河西。”他顿了顿,眼神看向刘昌祚道:“刘副都总管的七万大军最先抵达灵州城下,我与种经略以为灵州是夏国重镇,兵多城高,易守难攻,就传信让刘副都总管先行扎寨,等四军齐汇,再发起总攻。”玄空心想:“是该如此。”但眼神一瞟,见刘昌祚欲言又止,眼神中又露出不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