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没有穿堂的了?”奥弗莱太太问。
蒂番纳太太回答:“穿堂大概就是那一长条两头通风的过道。屋子里用的全是法国木材,表示他们爱国,顾着国家的利益,一脑子的进步思想和立宪观念。饭间是斜条子交叉的胡桃木地板。碗橱,桌子,椅子,也是胡桃木的。窗上挂着红镶边的白卡里谷布,用俗气的红绳子扣在壁钩上,壁钩大得惊人,形状像玫瑰花瓣,不磨光的部分涂着金漆,香菌头子[47]在半红不红的底子上很凸出。挂那些漂亮窗帘的梗子,两头雕成形状古怪的棕榈叶;窗帘打裥的地方都吊一个狮爪形的刻花铜钩。一口碗橱后面的壁上有一只咖啡馆用的挂钟,上半段塑成饭巾模样,青铜质地,涂着金粉:两个洛格龙特别喜欢这一类花样,巴不得我赞几句,我想来想去只有一句话好对他们说:要是挂钟上用得到饭巾,在饭厅里当然最合适了。碗橱顶上摆两盏大灯,同大饭店账台上用的一样。另外一口碗橱高头挂一个晴雨表,做工复杂得不得了,似乎在两个主人的生活中占着重要地位:洛格龙瞧晴雨表的神气活像瞧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