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着——
也许死在这么个地方,也算不错。
耶律泽在一旁,见她盯着窗外看,淡淡解释道:
“这里的规矩和北国有些相似,这些房屋,的的确确是不可高过府衙的。”
“只是这间酒楼,是当初先帝爷亲自题了块儿匾额的,因此成为了一个特例。”
“并且,三楼以上,普通人也是进不来的。”
弋栖月点了点头。
都说南国之人不羁小节,不拘礼数,但实际上,所谓的粗犷,只会停留于衣着和风俗。
凡事只要涉及一点点权力,就绝不可能粗糙。
比如……
今日。
弋栖月的眸光沉了一沉,看着来人恭恭敬敬地布菜,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摸向袖间的小纸包……
这药,还在。
而耶律泽看着她的愣怔,也知道,冰雪聪明如她,大抵已经瞧出了端倪。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生生吞咽,只道:“陛下,不必等菜齐全了,我们先开始用午膳罢。如果——”
他还想说‘如果陛下欢喜哪道菜,便多吃些,我再让厨子多做一份来……’可是想了想,如果如此说,未免太过露骨。
于是,耶律泽闭口不言,只是抬手比了比桌案。
弋栖月顺着他的意思,拿起玉箸来,随意地夹了几口菜,随后却是看着对面的耶律泽笑道:“你呢,怎的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