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觉得自己要被扼死的前一刻,她终于惊叫出声,一头从炕上扎了起来!
浑身汗津津的,秦深的亵衣已被冷汗湿透,发髻早已歪斜一边,整个人像从水里方捞出来一般。
粗喘着气,她把自己的三魂六魄找齐全后,忙伸手摸上脖子。
确认过自己脖子好端端的后,她长抒一口气。
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这是被魔头卫槐君支配的恐惧?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宿醉的晕乎这会儿才反上来,难受地让她直敲自己脑袋。
下了炕,趿拉着鞋,秦深余光处,扫到了地上那件文琅脏污的外袍。
这一眼,让她脑子里像走马灯一般,闪现过许多零碎的画面。
天,昨天她是喝多了么?还吐了文琅一身。
哦!对了!文琅呢!?
脑子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她嗅到了一股香甜的烟儿,然后便彻底不省人事了!
想起这个,她踉跄着步子,要往院子外头去找人。
秦深方要推开堂屋的门,扭头却发现依在门边儿的妆奁镜台,被人翻乱的一塌糊涂。
她平日里爱惜的妆粉儿和桂花头油,被人嫌弃地丢在地上。
青瓷粉盒被摔成了两半,雪白的妆粉洒了一地,和桂花油搅在一起,满地狼藉。
秦深心疼要死!
这些东西在城里的脂粉铺很常见,也不是什么价贵的物件儿,但对于庄户农家女子来说,它还是奢侈之物,寻常家境的哪里舍得买了用?
要不是上次同文琅一道在樊楼谈成了生意,他给买了这许多澡豆、皂角、妆粉儿送她,她自己恐怕也是狠不下心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