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荒谬。
我缓缓推开苍铭,举刀对准他:“我刚才在路上已经报过警了,所以,滚。”
有一滴泪,从少年的眼角滑落,重重跌落到地上。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对这个怪物心软,就是对其他人残忍。
我踉跄着走向椅子上的人,准备割开他们身上的绳子。
“没事了,我马上救你们出去。”我轻声安抚着他们。
说完我戒备地回头,以防苍铭从背后偷袭,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地下室。
我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
周蒙瞪大眼睛盯着我,被缝住的嘴巴不断发出呜呜声,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我讲。
于是我弯下腰,集中全部注意力,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划开他嘴唇上的线,生怕稍有差池会弄伤他。
划开最后一根线后,我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长长松了口气。
周蒙艰难地张了张嘴,用干涩无比的声音吐出三个字:“都怪你。”
我身形一顿,缓缓停下割绳子的动作。
都怪你。
又是这三个字。
身边每个人都挂在嘴上的,时刻盘旋在我耳边的,阴魂不散的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