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则回答:“中国与英、法两国已经签定和约,永结友好,自然不会再生不愉快。至于他国,中国也无意冒犯,想来会相安无事。”并趁机对新任公使布鲁斯说,“两国已结友好之邦,贵公使安全绝无问题,将来驻京办事可不必带兵。”
布鲁斯看额尔金一眼,额尔金代为回答说:“将来带不带兵,要视情形而定,即使带兵,也不会多,更不会因此与贵国起衅端,请亲王殿下务必放心,并向贵国大皇帝禀明。”
恭亲王从额尔金和布鲁斯的态度上推测,带兵驻京人数不会多,不会因此起衅,可以放心;面递国书大约也能设法消弭。因此当天以此上奏,没想到咸丰帝极不满意,朱批“二夷虽已换约,难保其明春必不反复。若不能将亲递国书一层消弭,祸将未艾。即可暂时允作罢论,回銮后复自津至京,要挟不已,朕惟尔等是问!此次夷务步步不得手,至令夷酋面见朕弟,已属不成事体。若复任其肆行无忌,我大清尚有人耶!”
恭亲王没想到皇上会把夷人面递国书看得如此严重,更没想到会有“夷务步步不得手”的评语,真是又委屈又愤恨。自己为与夷人处好关系,出面与他们周旋,竟然也成了罪状!这其中,必然是肃顺在挑拔是非!看来皇上的意思是绝不允许夷人面递国书,不得到夷人切实答复,他近两月来的辛苦操劳和委屈,都将化为乌有!自己的得失是一方面,京中随他办抚局的这么多人,有功反而受过,他又如何面对众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