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响了门铃,门开了,相隔18年,我终于又看到了赵叔和赵婶,他们的头发都花白了。见到我之后,赵婶一把就把我的手拽住了,看了好半天,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
赵叔说:“你看你,东子好好的,你哭什么!”
说完,他硬是掰开赵婶的手,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来来来,我们先喝茶。你赵婶听说你要来,早都把鸡炖上啦,一会儿就吃饭!”
赵婶抽噎了一会儿,也在一旁坐下来,问:“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他们都去世了。”
赵婶又开始难过了,我赶紧把话题岔开,问了问他们现在的生活。赵叔说:“挺好的,不愁吃不愁喝,每天晚上出去扭扭秧歌,健身啊。”
我没有提一句赵蔓红,那是他们两口子一辈子的伤疤。可是,小时候我和赵蔓红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见到我,避不开要说起她。赵婶说:“小时候,你跟蔓红总打架,还记不记得了?你跑到房顶上去,用砖头砸蔓红,把你妈气的,说,你个小兔崽子,还学日本鬼子从天上扔炸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