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看不到他从施予者转为被施予者的荒凉和黯然,由着他用诗书和女人排遣心底的忧思,狠着心肠让他等,让他忍,直到他等不了,忍不住,如今在和我说,累了,不想再等……
潸潸落下泪来,我正要走过去时,萧宝溶轻咳一声,抬高了声音,略带沙哑地唤道:“来人,送公主回去。”
小落、小惜等应声而入,略带诧异地望着我和萧宝溶隔着道轻帷泪落涟涟。
胡乱用袖子擦了泪,我憋着尖细的嗓音,向他高声道:“三哥,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不会让你等!”
我说着,飞快地跑出了房,奔下楼去。
冬日的夜晚,连腊梅的暗香都冷得彻骨。
或许,在寒冷的日子里生活得久了,才会连散出的香味都冰冷而绝望。
被折下的梅,维持着梅枝最后生命的水,等不下去的人……
话里话外,深浓的不祥如这惨淡的黑夜一般,再多的灯光烛火也化不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