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初会面的新交了。”洛道夫错愕地回答。
“一些不错,”书店主人说,“我一向在串演喜剧,而且很会化装。啊!在帝政时代,我在巴黎玩过这一套,跟蒲里安纳,缪拉夫人,阿勃朗丹士夫人,还有别的……年轻时所费心学习的事情,即使是无聊的,对我们都有用处。如果我的太太不曾受过男子的教育——那在意大利是反常的,——那么我非得去当樵夫就不能在这儿过活了。可怜的法朗采斯加!谁能说她有一天会不养活我?”
洛道夫听着这可敬的书店主人,那么自在,那么和善,那么健旺,相信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玄虚,便像一个受骗的人那样一声不响地寻思着。
“怎么啦,先生?”法朗采斯加天真地问他,“我们的幸福教您不快活么?”
“您的丈夫是老少年。”他附在她耳边说。
她听了大笑起来,笑得那么坦白,那么撩人,弄得洛道夫更加愣住了。
“他只有六十五岁呀,”她说,“但我敢断言,这究竟还是……令人宽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