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河看看雪信身旁的崔露华,没再多言,转身找笛子去了。
“他还真听你的话。”崔露华说。这种时候,她还有空关注这些事。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为一个结果奔忙,只是我恰好认识他,少费些口舌罢了。”雪信很头疼向人解释她的人脉,一解释就会扯出许多不想说的事。一笔带过和撒谎成了她常用的招数。
崔露华将信将疑,暂不与她计较,拖她钻进花厅的壁衣后面,撩开一道缝隙,指着一个人说:“那个高个儿的武官,你一会儿把香囊投给他就是了。”
顺着崔露华的手指尖看过去,雪信这才明白了方才玄河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的意义。
“他是高承钧。”雪信喃喃道,“你要嫁给这个人?”
“以我的身份,嫁个世子郡王什么的都谈不上是高攀,可是他们偏偏让我嫁给他,他不过是个侍卫队长而已。”崔露华鄙夷道。
雪信犹自觉得配不上高承钧的时候,这位崔府二千金居然还嫌弃高承钧的身家。她忍不住道:“他不是普通的侍卫队长。”
“他不就是高献之的儿子吗?我嫁个世子郡王,还能留在安城,嫁给了高承钧,以后少不得得去西域。我才不想离开安城。”
“这是皇上的意思?”雪信又把目光落在高承钧身上。
他正低头饮酒,偶尔加入身旁的议论说上一两句。也许他对即将抛向他的命运还浑然不觉,否则他该换一身新衣服来。不过,即便穿着半新不旧的日常袍服,他也是神采奕奕,鹤立鸡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