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风摇头,正在对方以为得理的时候,冷不防补充道:“但我在信中跟舅舅说了,来回路远,他回信到时我可能已随大哥到了书院,若叫父亲收到,使得父女生出嫌隙,那可就是他的错了。”
这是,根本不给舅父拒绝,哪怕略微劝阻的机会。
贺承宇扭头看向自家妹妹,心中愕然,从前怎么不知这丫头如此工于心计?暗地打了几番鼓,又好好思索片刻,才找到新的理由,卷土重来道:“可云家七郎就在书院里,你要冒充他族里的人,怎么可能?”
贺南风一笑置之,似也早在预料之中:“我知道啊,已经见过了。”
贺承宇愕然,愣在原地:“见过了?”
“嗯,”贺南风点头,笑道:“大哥,云寒表哥都来书院三四年了,哪会记得族里其他弟弟什么模样。”
云寒是云寂长子,自十四岁来书院进学后,便颇受陈苑章看重,提拔为山长助手,一面又不知什么原因几年未曾再回济州,哪里分得清族里幼弟如今什么模样。
“再说了,”她继续道,“就算之后跟舅父提起,舅父明知我已来了,他不能劝阻便只能保护,又怎么会揭穿我呢。”
“你……”贺承宇一时无言,又是一番苦思冥想,半晌之后忽然得了灵感,势在必得道,“你就算顶着旁人的身份来了,朝夕相处几个月时间,即便乔装也会被记住模样,你堂堂侯府嫡女,以后怎么再出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