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编辑!我就知道和那白痴脱不开干系!
我清楚地记得他看见我时的那副尊荣,除了惊讶就是一脸的漠视。他虽然把我让进了屋,却连杯水也没给。但这没什么,我一屁股坐下来,像个怨妇似的把不满喋喋不休地倾倒出来:从费尽心思的设定,到每一个字斟句酌的词汇是如何让人物变得真实,又是怎样将故事写得自洽。我反反复复修改每一条修辞,所有的细节都被我认真打磨,埋藏期间的各种彩蛋更是献给读者的大礼。哪怕是一个标点的使用,或者自然段落的划分,都被我说得十分谦卑,从而希望能换回编辑的同情和对文笔的认同。
可那死鱼眼的胖子却始终是一副痴呆表情,躲在附脑后面幸灾乐祸,又或者根本没有听,只是在网络上和他那些能创造利润的美女作家们调情。不过,他总算在口水将滴到膝盖时回神过来,一双瞳孔从白眼上方翻下来。咕噜了一声,把拉着长线的涎津都吸了上去。然后颇为做作地用手绢拭拭嘴角,捻起面前的咖啡杯(我曾一度想啐口痰进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接着,他被对面坐着的我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他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