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声一阵阵,像个口吃的人,卡在同一个字上。眼前那轮不知是月亮还是落日的巨大球体,诡异的,红彤彤的,不知是要升还是要坠。沙夏无端想起郑钧的《溺爱》,刚刚车里还放过,歌词说:“我只拥有你的月光,我要把它当作骄阳。”
你挪了下身体,靠近他:“对不起,”你说,“可能……可能……太久,没有人,这么快,就走近我的生活,来我长大的地方玩……看到我的过去。我不太习惯。早上……你看到我衣柜的时候,就有点这感觉。没法说清……但就……”
“没事,我知道了。”沙夏没再说话,专心致志看海。
你顺势坐到他前面去,把他的手搭在你自己的肩膀上,好像你们在划双人独木舟,就要推舟入海。
涨潮了,一层最猛的浪攀上沙滩,侵蚀了你的脚底,你的鞋子湿了。沙夏起身,拉着你也站起来,一前一后,离开沙滩。
在停车场,你看着不远处,说:“Je me souviens.”
“嗯?”
“那是魁北克的车牌,Je me souviens.‘我记得’的意思。纪念他们的法语文化。”
顺着你的目光望去,沙夏也看见了那辆休旅车。车牌非常特别,跟这儿的都不一样。“Je me souviens.”他用唇语重复着。
18
“玩儿得怎么样?”颜斯林几乎隔一天就打来一个电话,跟你瞎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