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说,走着看吧。
想着这些,岑冬抬头望望,那人已推门进屋,直到关门,都没看她一眼……也挺好。
她没选择上楼,在楼下随便选了个房间,里面生活用品都齐全,只是当坐到床上时,还是难免生出这样的念头——这就是我终老一生的地方了吗?
这时,周复也躺在床上想事情,自然不会是那么深奥,涉及一生的大问题,而是毫不关己的矫诏案。
岑冬并不是善谈的人,防范意识也强,如果不是两人曾经有过那样的接触,她一直心有歉疚,即便处在精神紊乱的状态,他大概也套不出那么多事情。
说真的,换个人,她大概会选择缄口不言,那是极度恐慌下本能的自我保护。
不知道什么该说,不知道哪句会泄露什么,索性就不说。
跟他,没那么多防备,也就让他弄清了来龙去脉。
事情叙述起来,其实并不复杂。无非翰林院有人假造遗诏,只等老皇帝两脚一蹬,某位皇子就能靠着这份东西登基为帝。
至于如此机密之事,缘何会暴露出来,自然是内部有人举报,毕竟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攻破也简单,何况本就是松散的利益结构,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泄露点什么,谁都不意外。
只是这事非同一般,传到皇上耳朵里,那真是龙颜大怒,处理的那叫干脆利落,真正做到了从严从速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