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冷漠答道:“下官有空,宁可练别的。”
“可你拿出这种东西,怎么赏你呢?难道要东宫先戳瞎双眼?”真宁嗤地笑道,“我父皇倒是会重赏你,人们会以为他偏心皇后,爱屋及乌,早就盲目了。”
“殿下!”谢震出声制止,而李怀英被公主说话的态度惊呆了。
真宁低头继续翻看,拿出宰相诗作,说:“你看人家,一样是军功出身,不管学什么都能学好。拍马屁的人也不至于太为难,可以骗自己那些阿谀奉承都是真心话。”她嘟哝着翻到卫侯的诗作,突然不作声了。
诗写的是少年士兵种下一株梅花后,便销声匿迹。梅花孤独地等了二十年,昔日的少年变成将军雄赳赳地返回,不识故地,却当自己是开疆辟土的英雄一样骄傲。
对于拼上性命从敌寇手中夺回疆土的士兵来说,这种评价很不公平。真宁又看衡侯的诗,意思差不多。这可是会流传民间的诗作,他们两人无论脑子还是胆子,都不至于公然在国家交兵之后,写这种不开眼的诗。
她产生怀疑,仔细将所有的诗翻一遍,出神地想事情。过了一会儿,她问:“先生,这些诗可以送我吗?”
“殿下请便。”李怀英看她将诗稿叠起,试探说,“我听闻,这两位侯爷向来不太喜欢武人。前些年,因为香料耗费巨大,国库吃紧,他们还提过要裁武将的俸禄。”这话是向谢震说,“香料不过是消遣之物,武将俸禄却关系国家典制。似他们这等贵族,真能拿这两件事相提并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