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高仪附和道,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不过,如此一来,地方官不再担激变之罪,不肖之辈,岂不为所欲为?”
“即使地方官有罪,亦不当同时并论,先正叛乱之罪再说。”高拱以不容辩驳的语气道,“具体到安庆之事,查志隆并无激变之情,反而有循良之政。若不让查志隆复职,则那些个叛卒谋去知府之计岂不得逞?百姓岂不大失所望?此非戡乱安民之道!查志隆复职,可令奸恶之志慑而国法张,闾阎之情通而国恩洽,使天下皆知朝廷威有必伸,非一毫所可挠;明有必照,非一毫所可眩。不惟可振一时之纪纲,而万世之纪纲由此可振;不惟可安一府之民心,而天下之民心由此安之,其于治道所关非细。”
高仪道:“新郑,就按你说的办,我无异同。”
“我即上本,待内里批红,照此办理。”高拱说着,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又道,“给先皇上尊谥,我思维再三,当……”边说,边在书案上翻找着,书办走过来禀报:韩楫求见。
须臾,韩楫满身尘土,一脸倦容走了进来,施礼毕,道:“师相,都办停当!”说着,把文牍捧递到高拱的书案。
“喔!江陵列名了!”高拱喜出望外,抬头问韩楫,“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