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生伫立在桥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等待着女人的到来。
抬头看去,高高的石桥栏杆上,蔓草已爬了一半。不时由此通过的过往行人的白衣下摆,在鲜艳的夕阳的映照下,随风悠然飘动。可是,女人还没有来。
尾生一边轻轻地吹着口哨,一边随意远眺桥下的沙洲。
桥下的黄泥沙洲只剩下二坪(2)左右的面积,便与河水相连了。水边的芦苇丛也许是螃蟹的栖身之处,有好几个圆孔每当波浪拍岸时,便听到轻微的吧嗒吧嗒声。可是,女人还没有来。
尾生期盼着,移步到水边,环视没有一条船驶过的平静的河面。
河面上,青色的芦苇长得密不透风。不仅如此,芦苇丛中随处是一团团茂密的细柱柳。所以,其间的水面看上去也没有实际上宽阔。只是,如一条带子般清澄的河水,只将一处云母般的云影镀上金色,静悄悄地蜿蜒于芦苇丛中。可是,女人还没有来。
尾生从水边走开,一边在不太宽阔的沙洲上走来走去,一边在暮色渐浓中,侧耳倾听四下里的动静。
桥上似乎暂时没了行人的踪迹,已听不到那里的脚步声、马蹄声抑或车子的声音,只有风声、芦苇声、水声——还有不知何处传来的苍鹭的尖叫声。这时,他停下脚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涨潮了。与刚才相比,黄泥色的河水,已在眼前闪耀。可是,女人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