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一下,草草这才意识到梅姐最近好几天就有点不对劲儿。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草草问她有什么事,或者哪儿不舒服,梅洁都摇头;草草还看见她整理衣物,也问过她为什么,梅洁说把要用的和不用的分开,归整一下而已。草草尽管有些疑惑,但也没往深处想。谁能料到,梅洁竟然是要离家出走,而且并没有告诉草草她要去哪里,要投奔什么人。
除了梅洁的留言,草草再没有别的线索。到火车站去追,或者到处去找,甚至报警?草草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做。她觉得应该尊重梅姐的选择。况且梅姐说了,安顿好了她就会给草草信息。
梅洁一走,草草立即没事可干了,精神很空虚。房间里尚能闻到梅洁母女留下的产妇和婴儿的味道,但毕竟人去屋空。要是草草不打开电视机或者音响设备,整个家里死一般的沉寂,这让习惯了劳累与忙碌的草草姑娘心里怎能不难受?
草草不得不思考接下来自己的生活该怎样安排。继续打工挣钱?找什么样的工去打,能不能挣到钱?要么从现在开始抓紧看书学习、温习功课,然后考大学、上大学?赵哥没了,梅姐走了,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草草我还能依靠谁?等等。这些问题似乎没有人可以商量。草草没心吃饭,晚上也睡不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她红着眼睛,乘车来到远离市区的殡仪馆,去看望赵逸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