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左手抓紧马缰，右手抓紧鞍前铁环，前脚掌踩实马镫，马小跑时，屁股抬起；马跑开后，踩住脚镫，屁股和马鞍脱离。你看到过骑马的人，他们怎么骑你就怎么骑。”
但我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两腿发软。我为刚才的话后悔死了。就在这时，他拍了一下马屁股，说了声：“老黑，去！”
那马引颈嘶鸣一声，我吓得差点惊叫起来。
团长说：“老黑，爱护新同志，跑稳一点。”
老黑短促地打了个响鼻，像是听懂了。它迈开步子，走了几步，步幅慢慢加大。然后小跑起来，但它不是那种颠人的碎步，而是把那种飞奔的速度变慢了，像慢镜头一样。我心里的恐惧没有了。有一种飞翔的感觉。我试着来适应这种飞翔。我两侧的大地像一块被它快速扯开的布一样铺展开，前面的世界越来越快地迎面扑来，但我浑然不觉。风声从耳边掠过，有力的马蹄声被马抛到了身后。
我突然担心，这匹马会一直奔跑下去。我的确不知道怎么让它停住，怎么让它返回。我只有一个想法，想滚落到地上去。我想象着那些骑马的人，想象他们是怎么做的。但这些脑袋里的想法一出现，就被风刮飞了，只留下了一些残留的意识。这些意识告诉我，勒住马缰，我的右手这么做了。马长嘶一声，后腿直立，前蹄腾空。我觉得身体发虚，像被抛起，但等到它前蹄落地，我又落到了马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