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看着林厂长，心知肚明如果真到清算那天的话，工厂可能会不值五十万。她看懂了林厂长的体恤，是跟着她战斗的士兵，愿奉上自己的粮草让队伍走得更远一些。石玉心口一酸，命运推她入凛冬，也有给她温暖馈赠。
第84章 告别
石玉结清管理处的费用，将住所的东西全部打包，扔掉了大部分，只保留小部分，最终只有小小的几包东西拉到朱郁郁家里。朱郁郁在自己卧室为她添置了一张小床，两个女孩子仿佛回到大学时代，体会着室友的感觉。
有叽叽喳喳的朱郁郁时刻陪伴，石玉得以更快修复了情绪。
很快，政府要的固废演示墙启动做了起来，已经做好拿不到工资准备的员工们依然按时领到了工资，在得知是林厂长出的这笔钱之后，大家心有触动，做起事来尤为卖力，也许这是所有人聚在星空的最后一个月，氛围里因此充盈着一种微妙的悲壮珍惜感。
工资和办公租金解决了，备料的钱还缺一点，石玉看一眼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再次拨通哥哥的电话。
石玉的哥哥在石家几乎是个隐形的角色，从小到大石母都将时间与精力全部倾注在他身上，同时也强势地占据了他的全部空间。哥哥性格温和，言辞不多，从不与石母抗争什么，在上海工作之后还要任由石母每隔一段时间空降宿舍去清理东西，他的人生在母亲面前是坦露无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