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了大学后,他的叛逆期姗姗来迟,一发不可收拾,不再苛求学业的拔尖,反而把精力全都投入到不务正业上。
当时得知此事的裴正寰几乎暴跳如雷,对他这个长子失望透顶,每每见到他都用最尖锐的话语去刺激他。
结果自然是毫无用处。
他早就习惯了父亲的批评,依然一意孤行地走在自己想走的那条道上。
自此之后,父子之间的关系日益疏远,偶尔一次对话,都是以裴正寰的冷嘲热讽为开端,以裴鹤轻的顾左右而言他为结束。
裴鹤轻从未想过,会听见这样一句几近示软的话。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是不是裴正寰觉得丢脸,那句话刚说出口,就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个茫然的裴鹤轻僵立原地,好半晌才放下握着早已黑屏的手机的右手。
他想起回国之前最后见到的裴正寰,因为生病,那个男人早就不是他记忆中意气风发的模样,双颊凹陷,发丝里掺着白,眼睛里的光也没有当初那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