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无法抚养,只得附以血书,将婴儿置于路旁,请求收养。此子被好心人抱去,养大成人,得中解元,偶在家中发现血书,方知另有生母,四处寻找,在此庵寻得其母。”
“尼姑恐碍儿子前程,不敢遽认。解元取出血书,跪地哭求。尼姑抛却念珠拂尘,母子相认。和尚敬仰,来此修行,弘善德孝行,白花庵沿用至今。文人以此故事写了一台戏,就叫《白花庵》。”
听父亲这么一讲,张鹏翮羞愧难当,说:“此女子之不幸,乃其丈夫见异思迁,人面逐高低,令人不齿。贫贱之交不可忘,糠糟之妻不下堂。我当与吾妻同甘共苦。”
说完,即去白花庵取下门匾,欲洗去新墨。
方丈劝道:“这字酣畅浑厚,力透纸背。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解,书法有如此功力,将来必成大器。不如留着,以作验证,如有应验,不负贫僧苦心。”
张烺自是欢喜,捐了些香火钱,再三道歉。
回到家中,景氏做了一碗东坡肉,馋得张鹏翮直流口水。听丈夫说儿子的事,景氏满心欢喜,连往张鹏翮的碗里夹了几块肉。几个月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忽见此美味,大快朵颐,连吞数块,仍不满足。景氏将自己碗里的肉也给了儿子。叹气说:“哎,这兵荒马乱的啥时候是个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