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氏的夫君,时任右内史侍郎的陈乔为保名节,自缢而亡。
陈氏带着一众女眷为躲避杀身之祸,只能乔装成戏班,委身于烟雨楼内。
从诰命夫人到戏班班主,从未经历过的世态炎凉终日上演。
而今城破已六月余,只有秦淮河上飘过的花灯里,才能看到亡夫的面容。
那时,真的很美好。
精致的茶盏端在手中,里面的绿色随脚步上下起伏。
正如她此时心绪。
“郡守大人,您慢用。”将茶盏放于桌上,正自准备离去。
葱白的手腕竟是被郡守抓住。
“你是谁?”郡守眼中的笑意充满戏谑。
“奴家乃是这楼内戏班的班主,秦氏。”
说罢就要挣脱。
“秦氏?可是让我一阵好找啊,陈夫人。来人,拿下。”
被叫破身份的她未及反抗,就见两队官军,各持兵刃,破门而入。
连同后台被拉扯出的几名婢女,陈府躲藏之人一个不少。
“原本只是抄家,现在加上潜逃这一条,就充军发配吧。即刻启程。”
郡守说罢,再也不看这些人一眼。
自顾自品尝起桌上的香茶。
而端茶之人已被官军押至楼外,装上囚车。
囚车缓缓隐没在细雨中,身后的烟雨楼内,莺莺燕燕的唱词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