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灶跟外头又不同,宽敞明净,案台擦得不染纤尘,各式刀具一排溜放好,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时新食材。靠墙角的地方还安放着一具茶几和一把红木椅,吕良穿戴好后,屁股往后一坐,便有徒弟奉上刚泡好的茶水。
那些徒弟光忙着照顾吕良,起先没看到兆龙进来,这时发现他站在门口,都感到意外,纷纷嚷道,“喂,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出去!”
“我是跟吕师傅进来做学徒的。”兆龙眼光往吕良那边一瞥,示意不信的话去问他。
“你说什么胡话,吕师傅可是会贤堂的头灶,你算哪根葱啊,就敢说跟他学艺?”
吕良慢条斯理地喝过一口茶后,放下茶碗,方才开口,“这头灶也不是多金贵的地方,他倒是可以进来。”
那几个徒弟听这话头,敢情这事是真的,都有些急了,其中一个忿忿地说,“就算是学徒,也不能马上跟您呢,这不是乱了规矩吗?”须知道,他们这几个徒弟为了能够进头灶,在外头可是没少吃苦,谁不是从杂役学徒一级级地做起,慢慢熬到今天这一步的?哪里蹦出来这么个小子,前两天还院外面洗盘子,今天就冷不丁钻进头灶来了?
“好了,这后厨卫老爷子说了算,他老人家交代下来的话,谁敢不尊?你们几个就省省心吧!”吕良从椅子上站起,径直走到架子前,拣看上面的各式食材,自从进到这灶间后,他就没再看兆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