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完成了“危机全息录像”的录制。我的助手盖尔·多尼克已将它带到端点星,亲自安装于谢顿穹窿。他将确定穹窿会密封起来,并会留下适当的指示,好在危机发生之际,穹窿都有机会重新开启。
当然,那时我已经死了。
大约五十年后,在首度危机期间,当他们,那些未来的“基地人”看到我的时候(更精确地说,是我的全息像),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会对我评头论足,说我看起来多么苍老,或者我的声音多么微弱,或禁锢在轮椅上的我显得多么渺小吗?他们会了解——体会——我留给他们的讯息吗?啊,算了,臆测这些实在没有意义。正如古人所云:骰子已经掷下。
昨天我接到盖尔的讯息。端点星上一切顺利,玻尔·艾鲁云与每位计划成员的“放逐”生涯都欣欣向荣。我本来不该窃喜,但每当想起两年前,凌吉·陈决定将谢顿计划流放到端点星之际,那个傲慢的白痴脸上自满的表情,我就会忍不住呵呵大笑。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表面上以一纸皇帝特许状执行这次放逐(“一所国立科学机构,以及神圣威严的皇帝陛下直辖的领域”——这位主任委员要我们滚出川陀,离他越远越好,但他绝不甘心放弃完全的控制权),不过,一想到其实是拉斯·齐诺与我选择端点星当做基地的家,我仍会一个人乐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