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拿起账簿又放下,“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写在账簿上的名字,就怀疑你的身份了。你的字写得太漂亮了,哪里像你说的只读了三年私塾。以你的书法造诣,即使进翰林院也绰绰有余。”
客栈掌柜道:“木公子既然怀疑我的身份为什么把我留下来,当时谋这份差事的有十几个人,他们的资历都比我高。”
木樨把剩茶倒在花盆里,“谋差使的有十几个人,他们离开这儿也可以有一份好差事,而你走出醉生客栈就没地可去,甚至丢了性命。”
客栈掌柜手慢慢松开,躬身道:“多谢木公子助我渡过难关,我姓彭其他的就不能说了。”
姓彭,这个姓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今天去看的荒宅,以前住的不是彭守备吗?
木樨翻了一下账簿,“从今天开始,你和董老学究一起督建东归学馆,荒宅里的事都交给你了,你去西跨院见见董老学究,他脾气倔,和他相处不要以硬碰硬。我乏了,你去吧。”
彭掌柜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木樨洗漱了一番,换了件舒适的衣服,站在窗前向东跨院看。
猛然看到房顶上站着一个人,夜色下看不清容貌,仅凭那挺拔的身姿就知道是衡三郎。
木樨瞬间心花怒放,忘了自己醉生客栈大东家的身份,拿了一壶酒,披上一件斗篷从后窗户溜下楼,一路小跑到了东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