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治国理民是靠德行教化,还是靠严刑峻法?桑弘羊等人认为“令之所以教民也,法者所以督奸也。令严而民慎,法设而奸禁”[24],处于当时的社会,“欲以敦朴之时,治抏弊之民,是犹迁延而拯溺,揖让而救火也”[25],因此不但不能放松法治,而且应进一步加强。贤良文学则用“方今律令百有余篇,文章繁,罪名重,郡国用之疑惑,或浅或深,自吏明习者不知所处,而况愚民乎!……此断狱所以滋众,而民犯滋多也”[26]的事实,说明“法能刑人而不能使人廉,能杀人而不能使人仁”[27],“法令者治恶之具也,而非至治之风也”,所以“古者明王茂其德教,而缓其刑罚也”[28]。
第三,对周边少数民族应以德抚绥还是厉武备而任兵革?贤良文学们把武帝时期大规模的开疆拓土的战争,与盐铁、酒榷、均输等政策的实行及武帝晚期民众的贫困和社会的动乱联系起来,指出“用军于外”,必“政败于内”[29]。所以对匈奴等周边少数民族应采取去武行文,废力尚德的办法,使“两主好合,内外交通,天下安宁,世世无患”[30]。桑弘羊等人也承认战争给民众带来了苦难,但认为天子是天下之父母,有使天下安定的责任,对于不修臣职而侵盗不已的匈奴等,“不征伐则暴害不息,不备则是以黎民委敌也”[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