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只见那个提公文包的男人也站起来,微微点头示意。
争夺遗产?明珠一头雾水。
女人提着自己小小的包,款款走了。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婆婆被转入重症病房。
婆婆躺在病床上,像一片枯槁的树叶。她的身体插着各种仪器的管子,仪器发出迫人的声响。人已醒了,但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两只眼珠子如同濒死的鱼眼,眼皮微微翕动,证明她还活着。
医生来告知病情和治疗方案。缺血性脑中风,此外病人还患有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尚未脱离危险,有偏瘫的可能。
明珠恍恍惚惚,六神无主,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大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一连几天,明珠昏昏沉沉,她感到身体已不是自己的,有时在医院,有时在家里,眼前总有不同的人来来往往,医生、护士、保姆,来探望的亲戚,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真诚或虚假的问候,仪器发出的声响,痛苦的呻吟,别的病房里乍起的哭声,走廊里儿女的争吵声。医院里暖气很热,汗出了一层层,她每天汗津津的,她感到头痛欲裂,燥热不安,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